漫,遂干脆将她抱起,往榻上走去。
趿在她脚上的绣鞋将掉未掉,晃了晃,落在地上。
才沐浴过后的青丝只用了一根细绳系着,一解,如云朵般铺开。
久违的呢喃声响起,之后,忘乎所以……
六月十六,临安。
“这是……交引?”
“行商称它作‘盐券’,更多人叫它‘交钞’。”
盐引贾似道见得多了,但此时看着手中那一张精美的票据,脸色渐渐凝重。
这票据不大,比金银关子还要小上不少。
“纸质倒好。”
“该是桑穰。”廖莹中是印书世家出身,最是懂这些,道:“桑穰常作典籍书册书页之用,质地敦厚。”
贾似道点点头,眯着眼,看着这交引上的龙纹花栏,中间是“凭条取叙州盐五斤”几个字,旁边是数个印章,最下面则是奇奇怪怪的符号。
“近年来,四川盐价极为稳定,这盐券看似只是交引,但近来已有入蜀行商者将其当钱钞使用,平章公……”
“我明白。李瑕没那么多金银铜币发川陕的金银关子,若径直流通纸币,无人信他,且一遭挤兑便能毁掉他的威望。这盐劵则不同,既与承平初年之交引相类,世人皆会用。又与交子类似,兑换更为便捷。这,是他造纸币的第一步。”
“是,那边井盐量高,挤兑不了。盐价又稳,短短月余,蜀民已对这盐劵十分信任。”
“私盐呢?蜀地的私盐贩子在做什么?尸位素餐不成?”
“平章公也知道,李瑕治下,官盐价本就不高,私盐利小却须铤而走险,少有人贩。”
“那就运大批浙盐入蜀,压低四川盐价。”
“请平章公三思!江南物价沸腾,而四川盐价本低。此举只怕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那就买……”
贾似道话到一半,想到国库尚且支用不足,愤而将手里的盐劵揉成一团用力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