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安慰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
他已看到廉希宪嘴角的血迹,知其近日恸至呕血。
这其实,也打乱了李瑕的计划。
良久,还是廉希宪先开了口,语气萧索,神情哀伤。
“非瑜将我往黄河北岸送一遭又带回,一举两得吧……既接到了张家女郎,又毁了我反攻关中的布置……你赢了。”
“是,本来,还有一桩目的,是想让你对忽必烈心灰意冷。”
廉希宪抬起头,问道:“打算如何招降我?”
李瑕反问道:“现在说吗?不如等你缓过心情。”
“家慈在七月时便已走了,时隔两月,我这当儿子的都未回去……先说眼前事吧。”
话虽如此,廉希宪依旧是神魂不属的样子。
“也好。”李瑕道:“这一趟,善甫兄也该看到蒙古制度的弊端。”
“制度?”
李瑕本已做好准备要应对廉希宪的雄辩滔滔,不料对方此时是这样的状态,谈话的气氛便低迷了许多。
但准备好的说辞总归要说。
“胡无百年之运,草原政权往往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蒙古的特点与以往的匈奴、突厥并无太大区别,打起仗来,大范围的迂回穿插而已。成吉思汗只将蒙古人拧着一股绳,让他们发现草原外有宽阔的、可以征服的土地,使蒙古人齐心协力……这,便是蒙古之所以‘勃’,起势迅猛。
但这样的政权,能长久吗?由‘征服的欲望’捏合起来的团结,崩塌起来,也会是迅若惊雷之势。蒙古宗亲之间的血雨腥风不是近年才有的。窝阔台死后,蒙古人的屠刀已经开始砍在兄弟头上了,这些,善甫兄比我清楚。试问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之争,是你们口口声声的‘汉制与旧制之争’吗?忽必烈的王气到底在哪?”
李瑕指了指黄河北岸。
“看看这蒙古治下之地,有一套长治久安的制度吗?不过是强盗分赃的方式,数万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