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便到了。”李瑕伸手理了理张文静乱掉的头发。
张文静老实地任他理了,转身跑开,自去往马车那边找元严说话,不愿当旁人面与李瑕亲近。
李瑕笑笑,四下看看,还有些舍不得这黄河北岸。
说句心里话,这几日才是今年最轻松的时光,没有大量的公务,每日睡醒了只需想办法找女孩子说说话。
不一会儿,有大船驶过河面,向这边靠来。
此处叫“岸堤”,不是什么好的渡口,只能勉强停泊。
上船的话,有一段路需要涉水。
李瑕正想着一会要将张文静抱过去,便听大船上林子喊道:“放下小舟接人。”
做事过于周全了……
“这船不错。”
李瑕上了船,安顿好了张文静等人,走了一圈之后,在船头站定,称赞了一句。
林子颇得意,拍着桅杆,道:“整个蒲津渡,就属这船最大。”
“剩下的都烧了?”
“烧了。我持廉希宪的信符,安排民夫把石脂装上各条船,说是要去救人,直接便一把火起,那渡口挤得密密麻麻,谁都扑不灭……我还安排了八名好手偷了些兵符潜入解州,只待藏上一阵子,便可为大帅传递山西消息。”
“做得好。”
“大帅,现在出发回去吗?”
“再等等廉希宪……来了。”
西面已有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数名骑士出现在岸边。
这是李瑕与张延雄说好的,趁乱将廉希宪送来。考虑到张延雄也许会杀人灭口,他请张文静派了人过去盯着,又安排了两人在其中。
……
廉希宪已不再如来时那般神采飞扬,身披丧服,双手被缚,颓然上了船,垂头不语。
李瑕上前解下他身上的绳索,问道:“善甫兄亲人过世了?”
“家慈……走了。”
“节哀。”
李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