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这种山间小道不易行军,汪家只要派数百人扼守,李瑕便是上万人也难过去。”
“别猜没用的了,谈战事,我等若出兵……”
刘黑马话到一半,听到远处有动静传来,停下话头,抬眼看去,不一会儿,有部将跑来禀报了一句。
“禀元帅,廉公到了。”
凤翔府就是歧山,府城南面七里有姜氏城,城南有姜水,据传便是《晋书》所载“炎帝以姜水成”之地。
因此,神农镇常羊山上,便建有炎帝陵。
廉希宪至凤翔府,第一桩事并非部署防务,而是到了炎帝陵祭祀。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句话李瑕尚不理解,廉希宪却太明白祭祀对民心的安定作用。
如今陇西形势只有陕西行省的官员、将领明白,平常人皆未听闻。临洮一战的结果也才传开不久,关中士民尚在庆贺新王朝的大胜。
再加上这一场祭祀,廉希宪让人们看到的是正统朝廷的大义名份,还有对往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期待。
人必须有期待。
总而言之,若宋军敢犯境,便是贼寇,人人得而诛之。
廉希宪任京兆宣抚使已有六年,一直关心民间疾苦,政绩显著,又经历了阿蓝答儿之钩考,关中民心确实在他。
祭祀结束之后,廉希宪与刘家父子从山顶望向关中。
“刘公为何心事重重?”
“若要调兵往陇西,只怕……”
“来不及了。”廉希宪道:“得认清形势,如今……攻守之势易也。”
刘黑马一愣。
他心底,还带着以往习惯的看法,认为李瑕实力不强。
廉希宪摸着他留得很漂亮的长络胡须,语气平静,又道:“若我是李瑕,此时已取巩昌,并控制了临洮兵马,先取街亭隘口、再取秦州,控住要道。”
刘元振与刘元礼对视一眼。
“廉公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