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中伤贾似道的信是谁递的?没了咱们,你斗得过贾似道吗?呸……”
“眼下如何撑着?要不是凭阎贵妃多年养育瑞国公主的情份,咱和大官,早死八百回啦……”
“丁相?丁相还不得靠咱们帮他说话,但好教李节帅知晓,丁相若要完蛋,不拉着你一起死,他枉生了那张青色面皮……”
“总而言之,李节帅要咱们出力,总得想办法先救了阎贵妃……”
风帘楼一间雅致香闺之中,有歌伎信手拨弦,开口唱起来。
“无谓两眉攒。风雨春寒。池塘小小水漫漫。只为柳花无一点,忘了临安……”
周震炎走进,听着这词,皱了皱眉,向歌伎道:“出去。”
“伏灵兄,怎了?”崔向青正听得认真,不免觉得扫兴。
“唱刘辰翁之词,毫无眼力。”周震炎轻呵一声,道:“这风帘楼是越来越不成了。”
崔向青不由诧异,暗想这般好去处,怎就不成了。
这话题聊不下去,他只好给周震炎倒了杯酒,随口问道:“伏灵兄出恭怎么去了这般久?”
“遇到一个故人。”
“谁?”
“李……”周震炎轻呵一声,淡淡道:“唐伯虎。”
“此人是谁?有名?”
“写过一首歪诗。”周震炎讥笑道:“两三年前传遍临安,你没听说过?”
“伏灵兄,我是今岁才入京考恩科的啊。”
“行在。临安是‘行在’,你莫总说是‘京城’,让旁人听见,瞧不起你。”周震炎提醒道。
“好吧,行在。”崔向青道:“我就不明白,这行在和京城有何区别,为何一定就得称‘行在’?”
“没有为何。”周震炎饮着酒,像是在思忖着什么,眼神渐渐焦燥起来。
“伏灵兄,你约我来,到底有何事?”
周震炎揣着酒杯,问道:“你恩科落榜,打算回当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