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性命抛诸脑后,只愿为国守土!”
“不错!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
李瑕虽不是读书人,却也听得出来,这些人引苏东坡这句词,显然是对自己有怨言。
他抬手,道:“我提一个要求,在川蜀官场,说话不必含沙射影,大可有话直说,帅府绝不因言兴罪,诸位可能做到?”
没人回答。
李瑕等了一会,又道:“诸位不信我?觉得我想立官威,扣诸位在军营,在吓唬诸位?”
“不错!”
片刻的安静之后,一名中年官员大步而出。
“成州推官,兴昌四年丙辰科进士,台州董楷,字正叔,见过李节帅。”
董楷见了礼,又道:“节帅既不喜哑谜,那便直言,我确是认为李节帅自知不能威慑我等,故意困我等于军营,误民生大事!”
场面一静,不少人暗暗咂舌,心说这董正叔胆子太大。
但将台上的李瑕反而笑了笑,似乎对董楷多了分欣赏。
“还有谁如此认为?”
“中教官、兴元府学教授,黄震黄东发,亦如此认为!”
“考功郎官、兴元府学教授,胡三省胡景参,亦如此认为!”
“……”
很快,这一批同榜进士纷纷站了出来。
“君实,来。”胡三省低声唤了一句。
陆秀夫目不斜视,不语。
胡三省正要再说话。
李瑕已道:“既如此,那便去看看如何?”
“敢问李节帅,看什么?”
“蒙军。”
校场上,诸多中年官员倏然抬眼,已瞪向这批年轻进士,以眼神示意。
但来不及了。
李瑕又问道:“诸位怕了?”
“我等不怕!”
“若怕死,我等便不来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