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中、黄镛、林则祖、曾唯、陈宗。
刘芾身戴枷锁,回首临安城,想到国事艰难,念了一首诗,给这年的中秋佳节添了一缕悲凉。
“中兴遗此老,梦寐亦中原。
泣血两朝事,披肝一万言。
名方登禁掖,身已谪南源。
苦学无寒暑,双趺片石存。”
送行者无不恸哭,直到六君子的身影在官道上渐渐消失,又有人提起了李瑕。
“听说那日伏阙上书李瑕也在场。”
“呵,李非瑜是去扳倒贤相的,若非他,丁青皮何以有今日之声焰?”
“依附奸党,破格任官,此子怎可能做出那等词作?必是窃人词作。”
“本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如何比的上声伯兄?”
“泣血两朝事,披肝一万言……唉,朝堂乌烟瘴气,如何是好?”
“听说今日清晨,李瑕李非瑜已往西南上任了。”
“丁门走狗,巴结来的官,急巴巴的样子,令人作呕……”
忽有人冷笑一声。
“刘声伯虽流放,披肝谏言,振聋发聩;李非瑜已赴蜀,迎危局而上,牧守一方。唯诸君,在此高谈阔论、袖手空谈,非将二人作比较,或赞或贬,皆凭心意。却不知为国做过何事?”
“陈硕卿!你是何意?黑白不分了?!”
“他投靠奸党了!”
“去你娘的!”
“……”
城门处这一场争论良久方歇,半日之后,新科状元闻云孙又在此出城。
闻云孙披麻戴孝、双目通红,因他收到了父亲过世的噩耗,要回乡守丧。
才中状元,一登朝堂见到的是国朝积弊,方欲振奋却又遭此打击……这个年少成名的状元郎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得到的是艰难磨砺。
他将丁忧三年,沉淀下去。
……
刘辰翁送闻云孙出城,只觉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