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
“奴家收了你的钱,你想要吗?”
“不想。”
“为何?”
“对你没兴趣。”
丽娘苦笑,道:“奴家年轻时也是青楼里的美娇娘,还会些才艺,年老色衰了,才到这皮肉店来,只恨当年花销太大,未能攒下些钱。”
“你自己不规划,怪得了谁。”李瑕道:“记得老归吗?他四五十岁,脸上有大疤,大概这么高……四月六,大暴雨那天,可有来找你?”
“奴家这里进进出出的,岂能记得许多人?”
丽娘将那串铜银拆了,拿了几枚出来,剩下的又递了过来。
“茶水你虽不喝,钱却是要收的,问的事实在想不起,拿回去吧。”
李瑕看她是真不记得,也不接钱,转过身往外走去。
“等等,若是问脸上有大疤之人,小郎君要找的那人可是爱吹笛子?哦……是正经的笛子。”
“是。”
“是他……奴家不知他名叫什么,他有时过来,弄完了奴家之后,就让奴家教他吹笛子。”
“你教他吹的笛子?”
“是啊。”丽娘微微笑了笑,表情正常了些,叹道:“有几年了吧,他每到这来,只找我,因这里只有我会才艺,最开始他问我会不会唱吴曲,我说不会,随便给他吹了几曲,他最喜欢《胡笳十八拍》,让我教他,我说那是琴曲,笛子吹出来不好听,他说没关系。好在胡笳似笛……”
屋中无琴,她起身拿了一支笛子,吹了一会儿,曲调悲凉。
放下笛子后,丽娘又道:“等他学会了,再过来就是他吹着笛子,我给他唱,这歌说的是文姬归汉,那天我唱着唱着他便哭了,那样一个老汉,哭得伤心欲绝……”
“你怎么唱的?”
“唱给你听,要加钱的。”
李瑕又拿了一串钱放下。
丽娘多年不怎么练了,唱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