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着什么。
蔺承佑和滕玉意脚步同时一顿,彭玉桂犯了大错,有这结局并不意外,但此时看他孤零零躺在地上,心里仍觉得凄恻,人性何其复杂,命运总是阴差阳错,此人明明才二十七岁,却因一场灭门之祸,近半生都在复仇。
家人惨死在田允德夫妇手中,爷娘和妹妹的孤坟至今无人问津,多年来隐藏真面目,为了报仇一心习练邪术,心性越来越歪,最终走上歧途。熬了这么多年,他凄苦又短暂的一生终是到头了,这结局对彭玉桂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两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大理寺的官员和衙役热络迎上来:“蔺评事,严司直。”
滕玉意带着程伯和霍丘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一帮官员红光满面,围着蔺承佑絮絮而谈:“没想到这一查,竟牵连出四桩大案……十一年前越州桃枝渡口彭书生一家的灭门案、一年多前田允德夫妇被人谋害案、姚黄与青芝合谋毁坏葛巾容貌一案、姚黄与青芝被人谋害案……这几位凶手如此狡猾,换个浮躁粗心的,万万查不出真相,寺卿听闻后唏嘘不已,直呼后生可畏,先前已经分别给圣人和越州府去信了,此刻还等着蔺评事和严司直回大理寺呢。”
蔺承佑一边听一边敷衍笑着,忽然一指萼姬,把手上的身契交给她:“把身契发还给她们吧,明日排队去万年县找司户参军勾销贱籍,往后各寻活路吧,”
伶人们听了这话只当做梦,不是掐自己胳膊就是揪自己脸蛋,直到确认这一切是真,这才痛哭着躬身致谢。
萼姬忙着给众人发放身契,大厅里很快就热闹起来了,抱珠带着卷儿梨找到滕玉意,埋头在桌前跪下。
滕玉意喝茶的动作一顿,忙让程伯把二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抱珠泪流满面:“先前王公子专程向世子讨要奴家和卷儿梨的身契,奴家都听见了。奴家知道王公子面冷心热,哪怕抱珠曾辜负王公子的相护之意,王公子也不曾与奴家计较。如今邪祟一去,奴家和卷儿梨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