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间”,然后让人把他的尸体处理掉,转向其他实验品。
一个在组织里煎熬多年,把双手和灵魂双双染脏的卧底,就这样死了。
他的死没有成为打倒组织的基石,甚至可以说毫无用处。
——在几十年后的现在,组织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难以撼动。
……
“……也完全不恨他们。”
在威士忌说出那句“我就有心理准备了”时,他就理解他了。
芬里尔说完属于威士忌的故事。他以为他会情绪激烈,因为当年威士忌的死对他的触动很大,可他从头到尾,都像叙述一件无关事情那样语气平静。
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组织存在了太久,威士忌死了太久,他也如一个囚禁于现世的幽灵,冷眼旁观了这个世界太久。
组织的年轻成员全程没有打断他,只有轻微的咀嚼声从对面传来。
——他在一边听,一边毫无障碍地继续吃东西。
芬里尔轻轻叹了口气。
组织的两代首领——他很有自知之明,没把自己算进去——对待卧底的态度完全不同。
一个对卧底恨之入骨,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抓住就严刑拷打,在杀掉前还会以各种手段折磨。
但他清楚,这份极端厌恶下,藏着深深的憎恨与恐惧。
那个怕死怕到会拿亲生女儿当实验品研究永生的家伙在害怕,他害怕这些来自情报部门的精英,害怕这些奋不顾身的家伙真的会拿到什么重要情报,在未来哪天将组织连根拔起。
而另一个,有了前者的对比,手段就“温柔”得多。
那个和他进行恶魔交易的男人早就知道卧底是谁,却不会在一开始就揭露他们。
他对他们与其他成员一视同仁,给他们一个恶趣味的代号,给他们各种永远不会接触到组织真相和核心的任务,看着他们的手逐渐被罪恶染脏,灵魂在黑暗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