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
从四月事件发生到他刚回日本的这一个月内,他满心是仇恨,甚至常常半夜梦到那天的情景,突然醒过来,恨到徒手去砸床头铁栏发泄怒火。
他几乎没有痛觉,往往是砸到苍白的手掌明显红肿才停下,钻进被子里很久睡不着。
斯皮亚图斯知道了这件事,说即使法国成员们对他怕得像雪地里的鹌鹑,再也不敢违逆他的指令,但他这心性当不了那里行动组的负责人,所以让他向朗姆转移手上的事务,回日本生活。
境白夜以为自己对潘诺的恨会持续很久很久,或许在回日本后,仍然会半夜惊醒。
可是没有了。
回来后,境白夜有了新住宅,有了新工作,只是他没有再找搭档,找了地位和搭档不一样的手下。
他没有再梦到那天发生的事,没有再在梦里见到潘诺。再次提起这位背叛他、坑了他的搭档,他心里涌上的不再是憎恨,是他们过去相处的一点一滴。
他不再恨他了。
“你们是搭档……”
安室透的声音让境白夜回过神。
“是的。那时候的我没有手下,如果有任务,都是和他一起完成。”
境白夜注视着窗外的烟花,这场烟花表演会持续近20分钟。
“那你对他……对我……”
安室透说出的每个音节都是抖的,呼吸在发颤,整句话支离破碎,分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连一向情商不太高的境白夜,也听出了他陷入一种巨大的痛苦中。
境白夜正要开口安慰,但在下一秒,安室透的声音忽然镇定下来。
“那他是怎么死的?”是试探性的语气。
“……”
语气就这样突然变了,连最好的演员也无法做到这么自然的切换,果然是解离症吧……
境白夜沉默着,他想起风户京介说的话。在他拒绝放弃安室透后,这位医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是无奈的、又好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