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一员骑将斩落下马之后,刘知俊打眼眺望过去,就见远处反军相对扎堆的位置,他心思一动,也立刻想到:
莫非巢贼就在那里?
那边的反军部众,并没有打出伪齐朝的黄幔卤簿、皇家倚仗,甚至也没有竖起标注部队来路的旌旗。然而日薄西山的伪齐皇帝黄巢,的的确确也正身处于此处的军阵当中。
本来的座驾黄金舆,乃至华盖鸾旗、黄麾金辂等彰显皇家威仪的器具非是于溃逃之时遗落,便是主动丢弃在山野间...兵荒马乱,又是奔亡逃命的要紧时节,自己常披覆在身上的锦绣菊花黄袍也不知抛到了哪里去,好歹黄巢尚还知道个分寸,并没有身披当初打下长安之后开元建国,便诏令匠工打造的那套金光灿灿而又十分乍眼的黄金甲,当然也不宜在这种形势下披挂在身上......
本来皆做披发华服扮相的宿卫甲士,如今也都把头发结髻,身着寻常骑军制式的铠甲。他们虽然仍团团将黄巢护住,各个神情凝重,虽然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拼命护主的架势,可是惶然、绝望、迷茫、忿怒、恐惧...也分明在绝大多数宿卫甲士脸上流露出来。
而黄巢面庞扭曲,就像是一头深中数支药箭,又跌落进几丈深的陷坑当中,不断的怒吼咆哮却始终无法摆脱困境的暴怒猛虎。
“李克用...朱温...赵犨,现在就连时溥这等货色,也敢欺到朕的头上!?”
黄巢怨毒的嘶声说着,直恨不得把满口铁齿钢牙咬碎。若早知今日,当初朕兴立功勋、成就帝业,而教天下慑服,也早该将朱温、李克用、赵犨、时溥...还有那使唐刀杀我孟楷兄弟的杀才千刀万剐、扒皮抽筋,哪里能容得他们这般猖狂!
可是黄巢越是这么想,那种无法再生杀予夺的无力感,便如一把把锋利尖刀,仍不断的在狠狠的搠刺着他的心房。
战事接连失利,又有大批的将领倒戈背反,黄巢暴怒似狂,却又可奈何;一路溃败逃亡,自己的妻妾家小又有大批失散,黄巢心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