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拖鞋,往猫眼里望了望,是周襄齐。他开了门,却是周襄齐拖着严越明。严越明穿着件黑色衬衫,伏在瘦弱的周襄齐身上,通红的眼尾缓缓绽开,眼睛湿润得像是刚出生的小狗。
“哥,严越明又发疯了!”周襄齐喊宋知雨哥,却连名带姓喊他表哥,忿忿不平的,“把酒当水喝,喝完了耍酒疯,往游泳池里跳!”
宋知雨皱皱眉,严越明捕捉到他的目光,悻悻的,站直了,又听到宋知雨轻声骂他:“你一米八几,也真好意思压襄齐肩上。”
严越明立刻扶着门框站直了,舔舔嘴唇,醺醉酡红的一张俊脸,开口就是一句:“你不接我电话。”
宋知雨淡淡道:“不接电话,你就闹?”
“你不接我电话,我就来找你。”严越明大着舌头。
宋知雨叹口气:“进来。”
周襄齐如蒙大赦,立刻搀着疯表哥的肩膀进来了。正要往卧室里扶,严越明却坐到了沙发上,“不去。”
“祖宗!你还闹什么?”周襄齐心里一个大写的郁闷。
严越明抓起自己的衬衫闻了闻,嫌弃地说:“好臭。”
因为好臭,所以不能进宋知雨的房间。
宋知雨愣住,半晌,“先洗个澡。”
“表哥,你好了没?”周襄齐在门外等了太久,不耐烦了,大声嚷嚷。
宋知雨坐在客厅里,浴室里的水声淅沥,断断续续。他的视线落在那一块严越明带来的蛋糕上。周襄齐说,他喝醉了,发完疯,就要坐直升机来找他,来之前,还一定要给宋知雨带块蛋糕。
周襄齐复述严越明的话,绘声绘色的,醉态憨然:“知雨吃蛋糕的样子好可爱哦,嘴巴小小的,吃东西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好想亲他。”
蛋糕上的奶油斑驳融化,樱桃破裂,杏仁像是脱落的灰黄墙皮。
宋知雨闭上眼睛。他想,严越明或许永远都是不够聪明的爱人。
他越过周襄齐,推门进了浴室。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