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严越明大步离开,脚步很浮,心空到身体失衡。他从传达室走出去,三秒钟后,宋知雨和楚信鸥走进宋知雨的公寓。
严越明在车上等,等了几分钟,指腹发痒,喉咙发干,躁得难受,四处找烟,才想起来烟在昨天那件外套里。
他没等待过什么人,第一次尝到了等待的滋味。反复的焦灼,反复的放空,反复的失望,反复的自我劝说。
他们马上出来了。但是没有。
两个小时后,宋知雨和楚信鸥出来了,宋知雨换了一件打底的毛衣。
严越明笑了两声,唇角僵硬。他觉得自己就是傻逼,彻头彻尾的傻逼。
他打满方向盘,调头走了。
宋知雨笑着说:“那位顾先生真有意思!你们会一起过年吗?”
楚信鸥推推眼镜,有点不好意思:“才认识没多久,应该不会吧。”
刚刚楚信鸥给他讲了那位顾先生的事情,也在意大利,从事奢侈品设计,跟楚信鸥在威尼斯的一艘游览船上认识。两岸的古建筑缓缓划过,时间仿佛凝固,但是唯一同船的那个年轻人却是真实鲜活的,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
楚信鸥说:“哎,他很年轻,比我小八岁。”他顿了顿,“我越来越老了。”
宋知雨不止一次听到他论及自己的年龄,楚信鸥一直因为无法控制的时间和光阴失落,甚至自卑。宋知雨知道,这里面有一点自己的原因。
“楚先生,爱情来临的时候可不会提前算好你们的年龄。”
有时候,我们要相信命运的馈赠。
他真高兴,楚信鸥比他幸运。
楚信鸥去苏州之前跟宋知雨说:“知雨,你知道你自己有一种令人惊讶的顽固吗?”
“啊?”
“我们认识那么久,你一直叫我楚先生,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顽固的人。”
宋知雨觉得自己可能让楚信鸥不舒服了:“抱歉,我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