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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将喜事改作了丧事,焦家这边儿却正热火朝天。
因是骤起,亲朋故旧和官场同僚其实来的不算太多,但年轻勋贵却来了不少,再加上焦顺特意请了前两期的工读生和匠师们。
林林总总也凑了有五六百宾客。
等迎了新人入门,那席面直接就摆到了大街上。
焦顺虽是一脑袋官司,却不愿在人前显出来,勉力陪着闹到了入夜,这才假借酒醉脱身。
等跌跌撞撞进了婚房,反手关门将卫若兰、薛蟠——薛大脑袋受不得家中的沉闷气氛,索性也跑来这边儿凑热闹了——等人挡在外面,他立刻挺直了脊梁,眼中也尽是清明。
转回头,就见几个陪嫁的丫鬟仆妇都起身冲自己见礼。
焦顺摆摆手,径自进了里间。
里间只有蒙着盖头坐在床上的史湘云,以及贴身大丫鬟翠缕在。
翠缕见姑爷从外面进来,忙按照先前得到的叮嘱,将合卺酒、挑盖头用的秤杆等物和盘托出,照本宣科的转述这些东西的用法。
“翠缕。”
这时本该一言不发的史湘云突然喝止她,吩咐道:“这里用暂时不着伱,你先出去吧。”
翠缕犹疑的看了看自家姑娘,见她再没别的话,这才将那些东西放到了桌上,快步退了出去。
焦顺知道湘云是怕自己烦躁,当下哑然一笑,抄起那秤杆快步走过去,将那红盖头轻轻挑起,盖头下自是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只是眉宇间却存了几分忧愁。
此情此景,让焦某人难得起了诗性,戏谑的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史湘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忙用手背掩住樱桃小嘴,嗔怪道:“前两句倒罢了,后两句可不应景——我几时哭了,又何曾恨过谁?”
焦顺一屁股坐到了她身旁,侧头看着她,故意板起脸道:“那就是后悔了,如今陛下生死难料,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