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画找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拆开。
这三张的水平果然要比他之前偷得那三幅高上许多,无论是细节处的描绘还是大体的布局都无可挑剔,就连李驷这种没有一点欣赏能力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得出来。
不过如果只是临摹的话,倒是还难不住他。
夜色里,书房里的贼人磨着墨,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画作,考虑着要如何开始动笔。
可能是他太专注了些,所以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不远处,一个书生正负手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书房,默不作声。
也可能是贼人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有道破而已。
该是天快要亮了的时候,李驷画完了那三张画,然后拿走了原本三幅,翻窗离去。
就在他离开后的不久,书生也走进了书房,他走到了桌边,看着桌上的画,拿起了笔。
他是想要标出画得不对地方,可是,他拿着笔站了半天,也没能将笔落下。
因为,真的是一模一样。
不只是形,就连其中的神韵都是如此,那山水自在,那闲云野鹤,都被一丝不差的描绘了出来。
就像是那人知道他在画这画时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一样。
笔杆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之前那人握过余温,书生站着,半响,兀自笑了一下。
“哼,画的还算不错。”
说来有趣,他像是有了一种着遇了知音的感觉,虽然这种相识的方式,着实是有些古怪了点,不过,他也不是拘泥于这些人。
放下了笔,书生拿开了桌上的画作,重新摊开了一张白纸,再次磨起了墨来。
他是要再画出一张画来,一张那人模仿不出的画来。
从那之后,李驷就时不时地会去上几次雁山湖,最初,大多都是他囊中羞涩,身无分文的时候。
他会按着书生的要求,临摹出他指定的画。然后再带着原稿离开,去黑市上换成钱财,至于能换得多少,那就全凭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