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向两侧瞟过,右边下游水势逐渐减弱分流,露出岩石,可以从那里上岸进山,他随即接道:“二。”
要在吊桥下坠到最低处时及时跳下,两人都睁大了眼睛,悬在空中实际不过几息之间,却仿佛过了年,风从潮湿的山壁旁掠过,带来水流和山石的腥冷之气,容璲的喉结慢慢滚了下,和傅秋锋默契地在心里念出最后个数字。
“跳!”傅秋锋低喝声,松开吊桥的同时汇聚真气的掌凌空拍向山壁,峥嵘险峻的峭壁轰然震响,留下个深陷寸余的硕大掌印,反震将两人掀远不少,那道吊桥铿然破碎,无数碎木掉进河里。
傅秋锋在半空就放开了容璲,容璲自己调整身形闭气,以内力护住脏腑经脉,摔进冰凉的水时还是像拍在山上,浑身上下没有处不疼,巨大的冲击让他耳鸣,思维脱离了身体在水中飘荡,他想起小时候坠入湖中时越陷越深的无力感,还有那幻梦般的奇遇,那是不是真的只是他昏迷过去所做的场黄粱美梦?如果他再闭上眼,还会再有次奇迹吗?
……不,不对。
容璲在水中奋力睁开眼睛,这次不止是他个人,傅秋锋也在,他也不是曾经只能脱力等待别人救命的孩子了,他可以救自己,更可以救别人,他不再需要个人的奇迹。
“傅公子,傅秋风!”容璲游上河面,抹了把脸,眼睛在水里浸的通红发痛,他撕开自己吸水又不方便活动的红裙,向四周张望,他和傅秋锋同掉下来,应该不会分开太远,但此时四处都望不到傅秋锋的影子,他这才渐渐心慌起来。
在吊桥上护住他时,箭已经射到耳边了,傅秋锋抓着吊桥又要保护他,那岂不是腾不出手防御?
容璲越想越急,徒然向周围游了片刻,在夜幕中看不清河面的情况,他这才想起来,敲了敲手腕,他腕上的碧色小蛇钻了出来,浮在水面上,很快游向个方位,容璲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