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鸽子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筒,陈庭芳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纸条,看过,微微抿唇,露出几分紧张,她又将竹筒解下来,用力在窗台上磕了磕,倒出一粒药丸。
碧霄宫内,容璲翘着一条腿悠然坐在榻上,看傅秋锋略显窘迫地被两个婢女扒来换去。
衣架上堆了不少衣裳,傅秋锋只着里衣僵硬在站在旁边,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轻步而来,上面又是一套整齐的劲装。
“陛下。”傅秋锋一声喟叹,“臣已经试了六套了。”
“那些朕都不喜欢。”容璲挑剔地说,“朕的爱妃国色天香,岂能随意糊弄了事。”
“臣若真有此姿色,那穿什么都国色天香。”傅秋锋认命地张开双手让婢女给他披上第七套中衣,顺便用古井无波的语气抱怨了一句。
“人靠衣裳马靠鞍,锦上添花有何不好。”容璲把他所有抱怨都打回去,然后品评道,“这套不错。”
傅秋锋身上现在这件终于是简洁的黑色,外衫也只有一些不甚明显的暗纹,蹀躞腰带可以挂上水壶和剑,再配上皮革的护腕和鹿皮快靴,傅秋锋活动了一下手腕,抬眸看向容璲,眼光扫过去,凛风般的凌厉一闪而逝,随即就敛眉沉静起来。
容璲亲自起身,绕着傅秋锋转了一圈,十八岁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岁数,挺拔的肩背和沉稳的神情让傅秋锋更显成熟,容璲几乎觉得傅秋锋比自己身边那些暗卫更有气势,更适合守在他身边,仿佛傅秋锋站在这,就不存在有任何危机。
“今晚……”容璲没有多想,顺着自己的渴求说道,“留在碧霄宫?”
傅秋锋愣了一下:“明日春猎,臣应该回兰心阁准备行囊。”
“兰心阁有的,朕这里没有吗?”容璲面色一寒,“朕让你留在这,你就走不了。”
“是。”傅秋锋只当容璲又犯了任性的毛病,让婢女叠好了公服送回兰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