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穗子晃得他头昏脑涨,恍惚间看见容璲头顶又亮起字来,依旧是“兆”,比暖白的灯笼还要显眼。
“陛下。”傅秋锋手一抖,空杯砸落在地,声音低哑,“别走……”
容璲的步子很快,掀开门帘时回头戏谑地翘了翘嘴角,转身离开。
傅秋锋迟钝了不少,扶着小几晃晃脑袋,心里明明想跟去,开始算计刺客可能埋伏的位置,但身体却在醉意的驱使下一点点砸在了榻上,昏睡过去。
容璲出了碧霄宫,让殷勤跟上的冯吉回去,面上逐渐满布阴霾,怒意和厌恶清晰的映在眼底。
周婕妤所住的徽怡轩在东侧角落,宫殿仍无主位娘娘,是个清幽僻静之所,容璲独自一人来到宫门前,叩门等了半晌,才有一个婢女出来应声。
“这么晚了,是哪家……陛下!”婢女开门时看清了负手而立的容璲,失声抽了口气,连忙低头行礼,然后扬声向屋里喊道,“娘娘!天大的喜事,陛下来看您了!”
容璲心里冷笑,这奴婢脸色发白神色紧张,可不像遇到喜事。
“退下吧,没朕的命令,不准靠近。”容璲挥袖屏退婢女,直接进了徽怡轩正堂,稍一打量四仙桌,两个茶杯分别摆在两侧,茶水雾气氤氲,显然是新倒不久。
周婕妤这时匆匆出来,眉目清丽不施粉黛,衣着也十分朴素,端正地对容璲行了个礼:“妾身见过陛下,方才通禀时妾身正在更衣,未及迎接,还请陛下恕罪。”
“徽怡轩有客人啊。”容璲扫了眼桌子,“朕来的不是时候?”
周婕妤表情微微一僵:“怎会呢,陛下请坐,妾身平日里也无所事事,和陪嫁的婢女情同姐妹,就让她坐下陪妾身聊天解闷了。”
“你倒是和善。”容璲一撩衣摆落座,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落在周婕妤脸上,“对了,你唤作什么名?”
周婕妤一愣,咬着下唇似是失落,低头掩去一闪而过的愤恨:“陛下,妾身小字宛月,您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