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只鸡来,琼肜你帮着杀一下,先习惯习惯流血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怎的,哥哥现在特想吃鸡子肉。”
“好~”
跟这么一位花骨朵般纯稚的小姑娘,说这番血腥味十足的话儿,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可是,这些话儿醒言又不能不说。因为,这小丫头鼻有异能,自己又身带莫名其妙的“异味”,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了这固执的丫头跟自己一起出征。一想到这点,醒言便决定还是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不可有丝毫文饰含糊之处——
“兵者,凶也。”一到战场上,便是你死我活的事儿,丝毫来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混迹市井烟尘多年,醒言深知这些山匪的穷凶极恶;在他心里,对这些匪人并无多少恻隐之心。若是换了另外一位上清宫青年弟子,情况便恐怕大大不同。除去四海堂中现在这三位,其他上清宫年轻一辈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名门望族的子弟,自幼在锦绣堆中长大,然后便来罗浮山中修习清净之道,对那些落草山中的好汉,并没多少概念——若是让他们下山协助剿除这些并非妖魔外道的匪徒时,说不定便会束手束脚,最后反而坏事。
而现在,对于这位入教不久的少年堂主来说,却丝毫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这位修过三四月清净教理的少年,现在仍然深信:
“杀得人者,方能生人。”
“越名教而任自然。”
这两句话,正是他的启蒙老师季老学究,在清谈中不知道从哪位玄友那儿听来,就顺便在塾课上传授了。
在离开罗浮山的第四日下午,醒言与琼肜二人,终于赶到南海郡揭阳县城。
揭阳县,此时还属南海郡辖属,山丘遍布,面积广大。揭阳县城与其他南越城镇一样,多植竹木,民居也多为吊脚竹楼。虽然揭阳市集要比罗浮山下的传罗县繁华不少,但此时岭南之地还未如何开化,即使像揭阳这样的大县,还是不如醒言家乡的饶州诸县来得繁华。
因此,与饶州郡县不同的是,现在来揭阳剿匪的南海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