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令它脊背往前弓,以手掌托住自己的下巴,摆出了一副沉思的姿势。
老安东?是你摆的吗,老安东?
他妈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是这种人?
“这应该不是阿捷赫干的,”炼金术士也说,“我不懂你的大小姐想怎样,不过阿捷赫对摆尸体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应该就是老安东干的。”宁永学说。
炼金术士不禁咋舌。“他这乱臣贼子当得不错啊?居然把守护这地方的天使都杀了,还有兴趣给它摆沉思者的姿势。这么一个疯狂的家伙把玛尔法当品种狗也不奇怪,很难说给人配种和给尸体摆姿势哪件事更恶劣,不过我觉得阿捷赫比他像人多了。”
“你觉得他给玛尔法配种的时候有个人趣味在内吗?”
“我觉得有,”炼金术士轻轻点头,“你想想,骑士、神父、贵族,哪个不是经典戏剧的对位形象?最经典的一个是血亲,还是个被宠坏的少年搭年长他至少十岁的堂姐。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他就把她塞给你当表妹,要你这么一个和他本质相似的家伙把她养大,——多有意思!”
“我头疼,我暂时不想谈这事。”宁永学却摇头说,“反正门只开了条缝,我先去睡一觉,你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一到你自己的事情你就头疼了?”
“我只是困了。”
等宁永学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没做梦,不过坐在他旁边的曲奕空有时候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近距离欣赏她的侧脸就像观赏艺术品,能让他心神放松,从阴郁恐怖的审美兴趣里暂时挣脱出来,就像从深渊里回到人世间似的。
虽然曲奕空在跟阮医生交换情报,不过宁永学一句话都不想参与。他意识朦胧,没什么谈论正事心情,只是等着阮医生又去照顾伤员了才握住她修长轻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这样他就能用脸颊来确认她棱角分明的手背、纤细灵巧的手指、透明的指甲、沁着汗的手心和象征命运的掌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