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在她眼里也带着好奇心,不过是一种搜寻珍惜物件性质的贪婪的好奇心。
门背后的场面实在很壮观,狭长的走廊本来没什么出奇,但墙壁每一寸空间都挤着漆成骨白色的死尸,只有面孔和手浮在墙外,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黑暗中。
数不清他们有几百个,还是有几千个,但从人面挤挨的密度来看,他们应该都是像钉子一样插了进去。门那边靠左有个男人大张着嘴,嘴里头也刷满了白漆,一直堵塞了喉咙。门那边靠右,又是一对双胞胎少年像头冠一样悬在上方的墙顶,他们俩嘴巴紧闭,似是被漆黏在了一起。
人面有序分布在墙壁上,就像博物馆陈列墙上的面具。可以看到一张张仿佛还在喘息的嘴,一只只仿佛还在微微蠕动的手,还有一对对被白漆彻底覆盖之后连眼泪也无法流出的眼珠。
他们的位置分布并不随意,反而带有一种精确的美学结构,遵循几何作图的规则,其中阴郁的审美和艺术风格完全符合那些自虐的天使雕像。
这地方的建筑师实在很讲究,宁永学忍不住想到。
是的,他完全是在用艺术审美来评价眼下恐怖扭曲的情景,这是他的精神问题,他自己知道,所以他一般不会说出来。
不过,倘若曲奕空还醒着,而且就待在他旁边,她一定会给他一拳,让他想起自己许诺要当个人。
炼金术士勉强把手电筒挤了进去,往里面一照,堪堪映出尽头一个身躯矫健的天使,正是当时拿着长矛和权杖的那位。
它也许的确是死了。它从头顶到了胸口都被人一刀劈开,成了裂颅妖的形状。不过,宁永学觉得不是曲奕空干的,——它被人摆出了一个极其富有黑色幽默感的猎奇姿势,曲奕空绝对没有这种恶劣的趣味。
为了避免它的上半身往两边裂得太开,有人拿绳子捆住它的脖颈,又把它的脑袋像蟹钳一样微微掰向两侧,维持住一个含苞待放的幅度。
然后这人把它倚在墙壁上,让它坐在一张浮出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