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情况跟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家伙深入森林。要不是他和曲奕空在黄昏之地里探过路,他俩也不可能跟过来。
“他有什么意见吗?”宁永学走过去提问。
曲阳不吭声,只是站在原地,眺望漆黑的树根和满地积水,看着像是个诡异的雕塑。绷带女在旁边触摸自己的伤口,绷带下的面目上嘴唇蠕动,喃喃自语,看着比曲阳还更诡异一点。
“你们想带我去送死,我干嘛还要跟着?”阮东说。他把那人的话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说完他就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我看他的心已经被黄昏扰乱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被感召了。放在戏剧里,他这种人就是随时都会领便当的小配角,一点不识时务,是不是?”阮医生问得很开心,天知道他开心个什么劲。
阮东最后这句话是对菲洛说的,金发女性只能楞楞点头。说实话,宁永学一看到她就一头雾水,他根本想不通这家伙干嘛要跟过来,难道上给亡魂的晚宴填口白肉吗?
不过,这不重要,眼下情况特殊,没必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和处境。
“医生正在操纵女演员。”曲奕空的想法简单明了,且一针见血,“他用自己的意志扭转了这家伙,不只是在操纵她的血肉,也在操纵她的精神。”
“你觉得他也在操纵曲阳吗?”宁永学也把想法传过去。
“很难说,我只记得他当时提着手杖打他,让他快点从床上爬起来。曲阳对他完全纵容,完全信任,一点也不像个走上道途的杀人犯。”
“因为是医生?”
“就算是医生,也是曲阳付钱雇来的医生。”
“他们是对男同性恋?”宁永学思索道,“你想想曲阳当时的眼神,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溺爱?”
“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丰富的联想,宁同学?”
“啧。我认真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曲奕空又传来她的新想法,“但我感觉他们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