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宁永学听到他和一个声音尖锐的男人在二楼的房间里争论起来,用得是萨什语:“就是你们说要等人去诺沃契尔卡斯克吧?我给你们带了个伴儿过来,要是再不付钱,他们就跟你住一起!”
过了不久,老板下来问他俩,看来他们还是没付钱。“你们俩睡一张床,那两人睡一张床,有意见吗?”他问。
还没等宁永学问曲奕空,她就先开了口。“没意见,”她说,“但另外两个人是谁?”
“两个旅客,跟你们差不多。”
“他们能同意?”曲奕空又问。
“肯定能,”老板信誓旦旦,“他俩拖欠我两天房钱了,一直赖着不走,说是要等人。要是他们不愿意,你就帮我把人赶了,然后你们俩就能一人睡一张床了。”
“这么说,我是帮你去赶人的?”曲奕空日常生活日常脱线,唯独在这种事上比一般人敏锐,好像把自己的洞察力全点歪了一样。
“要求这么多干什么?”老板很不耐烦,“你们俩不是来度蜜月的?”
“没什么,带路吧。”曲奕空说完才看了宁永学一眼,“你有意见吗?”
“你别一脚把我踹下去,我就没意见。”宁永学两手一摊,“或者就趁早说明白点,让我在地上用睡袋。”
“用不着,我靠墙,你睡我边上,把那边的人都挡住,不然我会心烦。”
宁永学他抬起发酸的腿,跟着老板和曲奕空爬楼梯。这楼梯实在是歪歪扭扭,走廊也黑得跟坟墓一样,旁边的门大开着,房间里面也黑漆漆的——宁永学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似乎睡着的那人个头特别大。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老板不久前的对话。
“他们俩也要去诺沃契尔卡斯克?”宁永学问。
“最近好多人去那边,那帮拍电影的还没取完景,就又来了好几个。”老板点了支蜡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你们也是吗?”
“不错,看起来有热闹可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