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接受黑店的考验了?”她根本没听人说话。
“我看是你考验黑店吧,曲少侠。”宁永学打开登山包,取出个毛巾。他左手按住她的额头,右手把她头发和脸颊擦拭干净。然后他又拿厚毛巾在她脖子上缠了好几圈,包得严严实实,最后才把水壶递给她。
“走吧。”他把摩托车顺着路往前推,“喝点水就继续,别跟我说脖子扭了会影响你走路。”
可能是积雪影响了脚步,或者推辆摩托车比宁永学当年徒步麻烦得多,他们到得比想象中更晚。
虽然曲奕空在旁边开着手电筒,他还是觉得每走一步,夜晚就更暗了一点。要不是路只有一条,他都要怀疑自己转错弯了。说到底,他们俩都不是认路的好手,曲奕空还要比他更离谱一些。
最后他俩发现了那家小旅馆,门口没有标牌,或者它一直就没有过名字。旅馆很简朴,不提供炒菜,只提供住宿,一楼的小卖部里都是中都和萨什的包装食品、罐头和烟酒,价格全部翻了一倍。
宁永学把摩托车拴好,然后一头拱进大门,把自己像麻袋一样丢进一把旧椅子。在布满道路的积雪、薄冰和淤泥里推摩托简直就是噩梦。要曲奕空推则明显不可能,这家伙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举着手电乱晃,不给他添麻烦就够好了。
他歇了好久,终于缓过劲来,小卖部里一个劲儿喝酒的三个男人离开了,旅馆的主人也瞧见了他俩。
这是个强壮的中年男人,枪不离手,他大概是觉得宁永学一直坐这里是占旅馆椅子的便宜,就过来问他到底要什么。
“房间。”曲奕空靠着墙说,她言简意赅。
“我们没有空房间了。”
“所以你想怎样?”曲奕空挑起眉毛。很明显,他话里有话。
宁永学咳嗽了一声:“好几年前你看我年纪小,塞了三个人进我的房间坑我房费,你现在跟我说你没空房间了?”
老板一时语塞。“你等着。”他说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