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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薇儿卡的家人很宽容,家境也很好,不必被迫和父母断绝关系,哪怕像曲奕空一样孤身一人来海场也有钱财支持,也许,她就能完全投身到音乐里了。这样也许可以挽救她,但是并不实际,——她要为了自己的生活去做其他事。
宁永学也不知道怎么帮她。他俩内心斗争的方向不同,但是外在的矛盾很相似,理想也都古怪得可以,谁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事情完全支持另一个人。
这么些年来,他们只是各自知道各自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所以相互作伴、相互理解罢了。
电视还在枯燥地放着广告,灯盏则是薇儿卡特意挑选的,呈现出幽暗的深蓝色,把卧室映得像是在海中一样。可以听到大雪吹打窗户和瑟瑟寒风的声音。
床头柜上的咖啡杯半明半暗,折射出幽光。贴着蓝色壁纸的墙上挂着一张约翰·列侬的海报,戴着眼镜,目光茫然且悲苦。
薇儿卡趴在海报下的床边上,像是个患病的孩子一样。她盯着宁永学看了一阵,然后又把脸埋进床垫,拽过来枕头,用力一扣,就把脖颈往上都埋在枕头下面。
“想喝点什么吗,薇儿?”宁永学见状问她。
“咖啡。”她的声音闷在枕头里。
“咖啡不行。”宁永学说。
“为什么不行?”
“你明天要带着你的吉他等人接,大二那次已经错过了,这次不能再来一遍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管我这么多。”薇儿卡闷声说。
“你一碰到这事就很极端,酒对你三杯刚好,你非要喝五杯多才算完,咖啡你随便来点也不影响睡觉,非要兑着威士忌灌个不停。”
她把枕头扔掉,抛在地上,然后顶着揉乱了的头发坐起来,盯着他看。“给我弄咖啡。”
宁永学也坐起身,跪到床沿上,把手搭在她前额上。
“你有点发烧,薇儿,”他说,“吃点药睡觉,酒也不要喝了,咖啡当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