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管是举枪也好,用急救包也罢,都是我勉强自己。我不想令你误会,所以,仔细听着......听我说,从刚才我就很难控制双手,这实在太难。从子弹打中人,一直到我阻止他俩失血致死,都是场灾难。”
白尹擦拭了一下唇角,终于吐出一点血水,擦在纸巾上。她又用力捏出一个小纸团,丢在地上。
“我不想用枪对着别人扣扳机,那自己的双手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是荒谬,这份抉择太沉重,里头的期望我也承担不了。”她盯着地上的纸团,“你看到这些血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得咬我自己而已。我得咬我口腔里的肉,咬我的舌头和我的嘴巴......不然我没法逼迫我动手。”
白尹盯着满是杂物的地板,仿佛不是在对他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宁永学觉得那里似乎有她的倒影,或者一个只存在于她心中的、她所相信的她自身。
也许人们思考自身时,不是在想他们真实的存在,而是他们心里虚构的形象。人们擅自定义自己,向那虚假的形象靠拢,拒绝他们本来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多使了些劲,弄痛了你,我很抱歉。”说到这里,白尹稍稍合上眼帘,脑袋也靠在墙上,“但我没法让自己放松下来。现在它们暂时结束了,事情姑且解决了,我想这下好了,终于能说再见了。可是当然不对,阴影还罩在我们头上,可能你就是那个身份特殊的钥匙。如果我站在你旁边,这种事当然还会发生,不是吗?”
可他不是心理导师,也不擅长解决别人的困扰。
“如果你拔枪射我,”宁永学想了想,开口说,“我可能不会死,过了没多久就会痊愈。这很不现实,对不对?”
她很意外。
“......你想表达什么?”白尹睁开眼睛,迎上他的注视,神色略有不快。
“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当成一个过客,或者当成故事的碎片,而你只是在梦游。你朦朦胧胧,分不清白天黑夜,在梦境中四处徘徊,自然也不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