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秃子,他表里太过一致,高声大喊也好,凶狠的表情也罢,大抵都是在掩饰不安,危险性可以忽略不计。
多少需要一些额外表演了。
宁永学慢腾腾地挪动脚步,带着点趔趄和犹疑挪到支架前。他蹲下身去,在几人神色不一的注视中对着步枪捣鼓了好久。
他装模作样的乱扣了一阵扳机,结果固定步枪的链子都被他给拽开了,步枪还是毫无反应。
一片寂静中,宁永学擦擦脸上的汗,抬起头,迎上他们审视的目光。
“这白痴甚至都不会下保险。”秃子说。
“这用的着你说?”岑寂哼了一声,“你就存心想看我们新来的小兄弟丢脸,是不是?”
“我可以用棍子。”宁永学立刻说,他憋红了脸,语气很呛,像个不甘心受嘲笑的小丑。可能他有段时间没装过这类表情了。
岑寂拍拍手:“给他扔个棍子,元庆。我们要待人宽容,你还记得吗?”
“我手里的铁棍不能给别人。”壮汉回答。
“那就给他个木头的!”秃子大声叫到,“难道还有什么材质比这白痴的烂肉和肥肚子更不结实吗?”
“他可结实的不得了!”岑寂笑道,“要不然元庆已经打断他的肋骨了,你说呢,元庆?我可从没想过一身肥肉都能有这用。”
宁永学避开在场诸人的注视,摆出绝不甘心受到小看的姿态。他接过元庆递来的木棍,目光扫过胖监察被殴打的痕迹,估量他受伤的程度。
他本以为这家伙伤势不算特别重,实际看起来他完全没得指望,身上布满淤青,差不多快晕死过去了。他的神智也不大清晰。在监察的腰间紧绷着很多条皮带子,从桌面上下穿过,手脚也都套着镣铐。
由于体型原因,套得颇有些勉强。
“你害怕吗,嗯?”宁永学故作凶狠地提问。他一边问,一边凑得更近。
模糊的声响通过抹布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