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做白日梦。”
“那你为什么要留他一命?”宁永学问。
“留他一命,是看在报复还没结束的份上。你没法想象我们在审讯室受了多少苦。他逼问我一次,我就要收拾他一次。”
“那你为什么要给步枪上弹?”
“你不会是要拦着我吧,朋友?”岑寂把步枪架在肩上,“可能你还没见过杀人吧,看你这脸就不像。要我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让他身上多几个窟窿眼。你知道吗?我们会先从四肢开始。”
“这能对我们有任何帮助吗?”宁永学继续问。
“他是个监察。”元庆无动于衷地开口说,“仇恨不需要理由。”
“仇恨,神圣的事业!”岑寂拍手欢呼,“为你加入我们的事业而欢呼吧,朋友。你一定猜不出来,从一无所知的学生走进真实世界只需要一步,——仅仅一步!”
然后岑寂变得面无表情。“现在给我拉个架子过来,秃子,把步枪架上去,枪头拴好。”他吩咐道,“看看我们的监察兄弟吧,既然他左手已经废了,就先对准右手。待会儿,记得让我们的新朋友开第一枪。”
岑寂使唤秃头去库房里拿支架,自己把步枪口搭在监察脸上,左敲一敲,右推一推,动作很温柔,不过情绪很扭曲。
“这样一来,我能保证,他们再也不会管你叫小子了,朋友。”他说。
“我本来想开第一枪的,——对着他难看的花裤衩开。”秃子说道。
他把支架搬到木桌旁,然后目光阴狠地剜了宁永学一眼,“如果你自以为能讨头儿欢心,你一定得憋好尿,免得开枪之后洒了一地。记得对准一点,小子,要是他手上的窟窿不够大,我就拿你身上的窟窿来补。”
这期间,唤作元庆的壮汉一直盯着他,安静地注视他。宁永学确定他的戒心最重,也最危险。
岑寂则是个愉快犯,精神不大稳定,一心想看意外进了安全局的大学生开枪见血,迈进他们踩过的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