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水。
到底还是愿给她几分薄面,夜轻羽拨了拨衣摆,矮身落座,姿态优雅,气质娴静。
手握杯盏,五指碾磨。
那半个巴掌大的物件儿被她拖于掌中,缓慢而匀速地转动。
“怎么,都没有一句解释吗?”女人一声轻笑,不像兴师问罪,倒是如同闲话家常。
阙清云掀起眼睑,杯中茶汤漾起几层浅浅波澜,气定神闲地反问她:“解释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呢?”夜轻羽打眼瞧她,似为这话感到好笑,“这天地间,尚没有什么能瞒过本座的眼睛。”
语气平缓,如一句笑语,但阙清云却因此背脊微寒。
她心里明白,此人所说绝非虚言。
“那又如何?”阙清云仍绷着脸,未在对方施压之下露怯。
夜轻羽倚靠桌沿,抿了一小口清亮的茶汤,脸上笑意淡了:“姐姐不若猜猜,你不将本座的告诫放在心上,会发生什么?”
室内良久无声,阙清云低垂着头,像在沉思。
夜轻羽斜眼打量着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可片刻后,却听阙清云冷漠地轻嗤一声:“夜轻羽,你未免也太紧张了。”
她不过是与玉潋心一接触,此人便匆匆赶了来,忙不迭地敲打她。
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将其心中忐忑暴露无遗。
夜轻羽可以轻而易举主宰旁人生死,连她们师徒二人性命也不看在眼中,但她却怕,玉潋心的存在,会再一次改变阙清云。
她苦心孤诣筹谋的一切,不允许失败。
夜轻羽为这带着冷嘲的笑声蹙起了眉头,她好似第一次见到阙清云似的,以审视的眼神重新打量着她,颇为意外:“姐姐,这二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因为见到了玉潋心,哪怕不能相认,不能倾心,她眼底的情绪却也与往日不同了。
阙清云平静地凝视着她:“这不过是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