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根本不解气,于是这两个可怜虫又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毒打。
阙清云自然不会分心思注意殿外一个拿手下撒气的侍卫头领,此刻乾坤殿上气氛诡异,炎温瑜坐于主位,脸色阴沉如水,而帝师炎承钺则立在他身旁,也是一副心忧之相。
她像平常那般行了礼,却未听得主座之人回应。
见国君不语,阙清云心中已有微妙的猜想,遂主动打破沉寂:“天还未亮,陛下便将阙某叫来,不知是有何事吩咐?”
“朕哪敢使唤仙师啊。”炎温瑜双手交叠置于膝头,一双眼睛幽深似海。
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中藏着汹涌起伏的波澜,若要形容,此刻短暂的平静,应昭示着即将掀起的风雨。
阙清云来大璩皇宫已有些时日,这还是头一回听得国君这般阴阳怪气。
她长身玉立,面色不改,唇角甚至微微扬起两分凉薄的笑意:“陛下这话说得好无道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疑问或者误会,当面解开可好?”
“误会?”炎温瑜似觉得这话可笑,交叠的双手不由握紧。
咬紧的牙关和起伏的胸膛皆透露出他此时心中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情绪的汹涌,直到帝师伸手去,按住他的肩,提醒他注意仪态和分寸,他才恍然回神,按下激怒之情,冷脸说道:“把人拖上来!”
话音一落,殿后侧门进来两个侍卫,将一个脑袋上罩了黑布的黑衣人拽上大殿,经由帝师示意之后,便当着阙清云的面摘去此人脑袋上的黑布。
一张蜡黄脸孔出现在众人眼前,阙清云视线扫过,也意外地扬了扬眉。
“郭长老?”
其人发色灰黑,宽额浓眉,竟是听澜宗硕果仅存的几位分神境高手之一,郭石,也称磐均道人。
在皇宫看见听澜宗长老已足够稀奇,还是以这般情形相见,想必不会是一件好事。
果然,见阙清云一眼认出此人,炎温瑜便冷笑道:“仙师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