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云则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像是预料到这一切,又好像只是随遇而安,怎样的境遇都难以拨动她的心弦。
只是,在玉潋心看不见的地方,那双垂落的眼睫下,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波澜。
玉潋心在她怀中伏了半盏茶的时间,再抬眸,心情已平复下来,除了眼角些微晕红,不仔细观察,瞧不出她曾默默无声地哭过。
天色似又亮了几分,玉潋心起身,脸色还归平常,将那件白裳重新替阙清云穿上。
细致地系好衣带,抚平衣襟褶皱,调整腰间悬挂的配饰。
阙清云也默契地没有催她,任由时间流淌,待得磨磨蹭蹭修整完备,推门出来辰时已然过半。
玉潋心跟在阙清云身后,行过九曲回廊,通过层层关卡,方来到帝女的寝宫,栖鸾宫。
栖鸾宫中戒备森严,里外明桩暗桩足有数十人,宫门外还立着几个国君的贴身侍从。
由此可见,炎温瑜当下也在此处。
阙清云二人来,守门的侍卫进去通报,不多时便领着她们进去。
昨日见过的国君正守在帝女床边,今日他换了身墨色锦袍,胸口以金丝绣着五爪金龙,一身高贵威严之态,神色却难掩懊丧。
他双手交叠,悲恸地托着眉心。
听得阙清云行礼问安之声,他方肃整了脸色,朝阙清云颔首,允道:“你们进来吧。”
玉潋心步入寝殿,觉察到一丝潜藏的异样,微微蹙眉,后又很快敛下疑惑之色,神情平常地走到床边。
床榻上卧着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子,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
可她眼窝深陷,肤色蜡黄,神态憔悴,便是闭着眼休息,仍能一眼瞧出疲累,看得出已病入膏肓了。
玉潋心只粗略扫过一眼,心中便摇了摇头,这般情态,怕是森罗魂骸也难有作为。
沉默的气氛中,是炎温瑜主动开口:“便请玉姑娘替吾儿看看吧。”
既答应了阙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