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我非为你而来。”阙清云矢口否认,不留情面地戳破玉潋心眼中的泡影,“我不过是要阻止你再犯恶业,若你仍冥顽不灵,休怪我取你性命!”
玉潋心闻言,竟埋下头低低哼笑,笑得双肩发颤,脖颈间细嫩的皮肉又在阙清云手中之剑上刮出细微的血口。
“你笑什么?!”阙清云把不准她的脾性,有些恼,又将剑刃推进毫厘。
“当然是笑师尊口是心非。”玉潋心眼角微弯,笑意盈然,对随时可能割断咽喉的利刃视而不见,“师尊不若自己数数,你方才那几句话里,一共说了多少个‘你’?”
每一个“你”,都指代一次玉潋心。
“师尊要杀我也好,要擒我也罢,终归,这一刻我就是师尊的目的。”玉潋心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竟真从自己的分析中品出一点甘甜的滋味。
阙清云面目清寒:“你简直……不可理喻!”
“呵。”玉潋心低笑出声,嗓音低婉柔和,尽显妩媚之态,“自弟子有生以来,一直被师尊蒙在鼓中,师尊教弟子辨正邪,分善恶,可若和平安宁需以牺牲无辜者性命为代价,这样的安定是师尊所修的道义吗?”
“师尊,你且看着弟子眼睛,回答弟子。”玉潋心探手轻抚阙清云的侧脸,语气柔婉,“弟子幼时究竟生了何种重病,需每年取血炼入丹药续命?”
“在师尊眼里,是否听澜宗门众的性命是命,天下百姓的命也是命,偏偏弟子,无父无母,无过去,也无未来,是用过便随意可抛的物件,连弟子炉鼎之躯,可助师尊更上层楼,也在师尊意料之中?”
玉潋心细数自己的困惑与委屈,唇角轻轻扬起,带了点浅浅的微笑,可眼底却藏着幽暗深邃的冷光,稍不顺意便会激发不可预料的风暴。
“不是的,潋心,真相绝非如此。”阙清云垂眸,不知是否出于心中些许歉疚,她态度稍缓,与眼前容妆妖媚的红衣女子视线交缠,“你此刻速速离去,尚有转圜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