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桑汗了一下:“孔老夫子的某些理念,我是认同的,不过别人越说他是德贤兼备、毫无缺点的圣贤。我对他就越是反感,娘子就当我中二……当我心理yin暗好了。”
听他这般一说,夏萦尘也觉好笑。
夏萦尘又问:“那道家,对‘圣人’又是如何看的?”
刘桑道:“说起道家,老子和庄子对‘圣人’都有各自的看法,老子《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什么是刍狗?就是草纸做的狗,用在祭祀上,用完就扔掉的东西。这倒不是说圣人真的不仁,而是言圣人之无情。有情便有私心,有私心便难以做到公平,而圣人必须大公无私,不过老子真正推崇的是‘无为而治’、‘老死不相往来’,所谓‘我无为,人自化;我好静,人自正;我无事,人自富;我无yu,人自朴’,感觉上不过是借‘圣人’之口,宣扬他自己的理念,他口中的‘圣人’,根本就不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得到,也正是因此,道家一般不会将他们的祖师爷老子说成圣人,因为老子的本意其实是‘绝圣而弃智’,这一点,在庄子的《胠箧》中说得尤其明显:‘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夏萦尘道:“这话怎讲?”
刘桑道:“圣人为天下制定法度,因其无情,故至公而无私,所以圣人之法,也是至公无私的。但是圣人无情,百姓在这‘至公之法’的治下,到底过得是好是坏,圣人难道又真的在乎?这就像天地养育万物,但万物之间,弱肉强食,天地难道又在乎?圣人制定出大公无私的法度,然后便如对待刍狗一般,弃之而不顾,圣人定下的斗斛、权衡、符玺、仁义,皆为大盗所窃,何为‘大盗’?窃勾者诛,窃国者侯,所谓大盗,就是窃天下之利器、圣人之智者。大盗夺取了圣人定下的法度,进而利用它为非作歹,祸害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却因圣人定下之法度,而无法制裁大盗,圣人之法,本该用来抑制大盗,然而大盗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