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她似乎更爱那枚傅长凛亲手雕刻的水玉。
日日佩戴,不曾离身。
那枚水玉中沁着一星极细微难辨的血,最多只针眼大小,恍若只是美玉中一点微瑕罢了。
小郡主却清楚地意识到,这枚玉中所封存的,乃是真真切切的一滴血。
或许是雕刻时划破的手,大雪中那行血泪,又或是他身上哪一处不为人知的伤口。
古来沁血之玉万中无一,得来全凭非机缘巧。
她粉白莹润的指尖摩挲过那一斑血色,极珍视地佩在了腰间。
这样恍若笼云绕雾的胭脂色实在衬极了她的肤色,水玉落落坠于裙边,清贵逼人。
这位小祖宗披上一件正合春日的斗篷,一手拈着飘摇的裙摆便要出门去,却忽然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拦腰一束,轻巧地掂在怀里。
他沉沉俯身时,极具存在感的男性气息骤然逼近。
腰间的力道极稳,裹挟着无尽限踏实可靠的安全感。
小郡主歪在他颈窝里,细细打一个哈欠,任他眉眼沉沉地打量。
这位实在是个极娇气又怕疼的主,在榻上掉起眼泪来似春潮带雨。
天和城凛冬酷寒,寝房里又通着地龙,愈发干燥没有水汽。
小郡主眼尾已隐隐透出一点干涸缺水的脆弱感。
傅长凛极轻地碰了碰那寸脆弱的肌肤,忽然抬声吩咐道:“西侧厢左数第四柜。”
寝房外静侍的翠袖便碎步跑着去了东西来。
傅长凛为娶这小祖宗,实在做了细致周全的准备。
小郡主自被迫用过那盒消肿的脂膏,往后再见他取来甚么,似乎都无有不妥。
她匀了面,又被傅长凛轻松地团在怀里,塞进早已备下的车马中。
身后是一整车繁盛至极的回门礼。
小皇帝登基后下旨重修临王府,三月初便已竣工。
相府奢靡的车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