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努力踮起脚,追寻他的目光。
楚流萤微不可察地瑟缩一瞬,坚定道:“我不要紧……我想,到幽诛关看一眼。”
傅长凛便不再相劝,只收好了汤碗,细致周全地将人安置在融暖的床榻间,叮嘱她好生休整。
尔后便替人掩好门窗,熄了室中的烛火。
他与小郡主之间已然逐渐开始破冰。
傅长凛沿途只不动声色地守着人周全,细致却并不多话。
小郡主果然更适应于这样的氛围,半梦半醒间总下意识歪倒在他肩角,被颠簸的车马晃得沉沉睡去。
行军辛苦,这位祖宗生就是个身子骨差的,近些年来虽被临王府精养着,好了个七七八八,却也未必经受得住这样的长途跋涉。
何况幽诛关外穷山恶水,终年暴雪。
只这一次,打完了这一仗,无论如何再不能纵容她如此任性妄为。
北怆州居于北疆边壤,群山巍峨连绵,幽诛关便横踞山谷腹部。
群山覆雪,终年不化,凡人决计无法翻越。
百十年间,北狄强攻北怆州,走的皆是幽诛关这唯一的隘口。
第二十三日,大军抵达北怆州城内。
幽诛关已近在眼前。
关内暴雪连绵,百姓却未有闭门,反倒尽皆提了雪铲,一寸寸刨开深雪冰封的官道,迎大军入城。
疆域万民苦北狄久矣,所言非虚。
百姓见傅长凛身后乌泱泱望不到尽头的玄甲大军,一时近乎要落下热泪来。
北疆三州知州连年上书,恳求朝廷调兵,与北狄誓死一战,却无一不被皇帝驳斥。
而今康帝崩逝,新启永定元年,正月里二十六日里,他们却已迎来了苦盼百年的星火。
戍边军早已接到密报,连日来封死城关,守卫森严,未曾走漏半点风声。
城中人口稀薄,又尽皆被排查过数遭,以确保不遗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