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凛扫过小郡主满是碎雪的裙摆,忽然伸手按住了她肩角。
“糯糯,凉么?”
一柄纸伞全然遮不住飞旋肆虐的风雪。
鹅毛般纷絮的雪落在她的冬帽上,眸子里恍若染着雾凇一样,灵秀逼人。
这顶冬帽,仍旧是那晚他亲手送到她门前的那顶。
瞧这样的款式,大约是去年遗落在丞相府的诸多物件之一。
小郡主乖乖戴着冬帽,将那双已然被冻伤的耳尖仔细遮好,又裹着斗篷,只露一双清透明媚的眼眸。
落在傅长凛眼中,实在可爱得不像话。
见她抿唇不答,男人略微倾下身来,朝她递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这里虽没有车马,却有人轿一顶,郡主可要乘?”
肩舆实在是谁都不愿干的苦差事,在宫中更是地位卑微。
这位朝中早已位极一时的傅大丞相甘愿折腰,她何乐不为。
小郡主侧眸轻而微冷地瞥过他一眼,微抬起下颌,娇矜地抬起手臂来。
傅长凛一时心如擂鼓,屏息虚扶了一把她纤细的手腕,俯身半蹲在雪地里。
纸伞深隽的朱红没过头顶,有微末幽浮的冷香袅袅娜娜地贴上来。
小郡主一手举着伞,另一手环在他颈窝,贴在他耳边清清冷冷道:“起轿。”
温热的鼻息正散落在男人耳侧。
这位久居权巅的傅大丞相俯首暗笑一声,心甘情愿道:“是,我的小祖宗。”
傅长凛稳稳当当背着人,极沉稳地踩过没及膝骨的深雪,往临王府而去。
楚流萤实在听过不少这样的调侃,父兄便常会如此慨叹,更不必说宫里一众殷勤谦卑的仆从了。
只是“小祖宗”三个字从傅长凛口中讲出来,实在带着点莫名的暧昧与亲昵。
小郡主耳尖忽然开始泛痒,不知是不是那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