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贺老御史。”
贺允一向看重血脉亲情,为救发妻尚可屠尽柳氏满门。
丞相府毫不留情地缉拿了贺云存,依我朝律例,必然难逃一死。
贺允为保御史台不受牵连,自然不敢张口提半点异议,只是心里却未免已生不满。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傅长凛贸然登门,拿一样的由头指认贺恭。
只怕贺老御史立时便要与他来个你死我活罢。
楚流萤撑着纸伞缓步行在浩荡风雪中,冬帽上细微的绒毛在雪风中轻轻颤动。
小郡主头七之日,贺允倒还曾特意备下厚礼,慰问过临王。
映霜郡主的殁逝终因贺云存而起,他这个父亲自然难辞其咎。
只是头七才过,第八日清早却接到了傅丞相的拜帖。
傅长凛在帖中言明,有一桩干系着王朝存灭的要事,需得与他面议。
因着贺云存勾结叛军,整个御史台一脉在平叛一案中始终回避,只听任丞相府查办。
这桩大案从来是诏狱在管,傅长凛手中权柄深重,怎会拨冗来贺府,与他这个局外人议事。
贺允心下狐疑,却还是在正堂中隆重招待了这位傅丞相。
傅长凛接过贺老御史递来的一盏清茶,开门见山道:“贺大人,晚辈此番前来,仍是为通敌叛国一案。”
他端坐于尊位,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传唤道:“呈上供词来。”
季氏父女眼见叛党失势,贺云存与那北狄高手接连入狱,为求自保,供述出了贺恭的行迹。
只是向季家发号施令的是驸马爷贺云存,季氏父女与贺恭并无深交,只知他亦是叛党一员。
贺恭行事隐蔽,又少年时长居青州,尔后又是四方游历,行踪不定。
季氏父女只知他专门负责与北狄当权者通信,却并没有半点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