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果然很符合他轻巧随和的性格。
楚叙白那时也常喜欢揉她脸颊的软肉,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哄她:“你这样小小一个娇气包,每日里究竟哪里来的忧郁,怎么总爱捧着腮帮子发呆呢。”
楚流萤早接受了她的大哥哥或许此生再不能见的现实,如今已鲜少再拿这样的死别折磨自己。
只是白偏墨的语气像极了他,教小郡主一时晃了神。
她努力打气一点神采来,眼底闪着淋漓的水光笑道:“哥哥说得是。”
白偏墨在少女纯澈坦荡的目光里暗自轻叹一声,心说这小祖宗难得振作了些,哥哥便哥哥罢。
他半扶着人下了车马,目送小郡主被王府外提灯守候的一众奴仆簇拥着,缓缓消失在高门之内。
临王身为而今皇帝唯一血脉相连的手足,与临王妃一同守在鸿台殿内,为皇帝守夜。
楚流光在宫中仍有差事,因故也在皇宫之内。
小郡主孤身一人回了王府,翠袖已举着灯笼忙不迭地迎上来。
府内灯会通明,一路随行的仆从推开重重深门,送她回了寝殿之内。
陆十跟到此处,思及傅长凛的吩咐,不敢再凑近半步。
他出于习惯将寝殿四周查探过一遍,转身欲走时余光忽然捕捉到瓦上一闪而过的黑影。
这样的速度快到近乎教人以为是幻觉,陆十却已骤然拔剑追了上去。
对此全然一无所知的翠袖仍旧殷勤侍奉小郡主解下了蓬软厚重的斗篷。
栓上房门,殿内通红的炭火霎时间将一路寡言的少女包围。
小郡主面不改色地捧起案上微烫的茶,茶盖悠悠拨动茶汤。
清透微碧的热茶倒映着满室辉辉灯火,与少女意味深长的眉眼。
茶香掩不住的微末火油味渐渐萦绕而来,她思量过一瞬,便神色如常地抿了口热茶。
那盏极为名贵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