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回来。
殿中只守着两个公主,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连同这位嫡生的小皇子楚端懿。
皇后白静娴默然扶老皇帝坐起身来,又垫了明黄色的软靠在他身后。
皇帝便拉着楚端懿的手,断断续续地交代道:“记得朕教过你甚么。”
楚端懿便抹着眼泪一字一句道:“招贤礼士,贵生爱人,以存万载。儿臣时刻记得,不敢忘怀。”
这个皇帝从来不是王朝的顶梁柱,甚至全然不足以做这个王朝的主宰。
而今时今刻,小郡主目睹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却莫名尝到一点大厦将倾的惶惶与微恐。
她想到今早如乔递进来的消息。
京中近日来有一批来历不明的外邦人扮作边陲人士,浑水摸鱼进了天和城。
在这样的多事之秋,皇帝一病,便足以将这内忧外患推向最高/潮。
这病与当年太子殇时极为相似。
依着太医当年的诊断,这是骨子里带来的顽疾,在四五岁时便会显出端倪,每每发作便有性命之忧,药石无医。
皇帝而今已有半百,他身负顽疾,能勉强活到如此年岁,算起来已是不易了。
想要撑得过这一劫,大约需得捱过这暴雪纷扬的凛冬。
小郡主低敛着眉眼,心事重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纯白的袖口。
皇帝招手将她唤到面前来,眼含哀戚问道:“孩子,你可怨朕?”
他指的大约是那日鸿台殿外,小郡主跪求退婚的事。
彼时皇帝高坐殿内,对小郡主凄绝的控诉充耳不闻。
拿一个娇纵无能的郡主,来稳固一个权臣的忠心,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她婚后究竟是荣华富贵还是冷眼刻薄,尽皆挨不着皇帝的事。
帝心如此,无可厚非。
小郡主淡淡摇了摇头,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陛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