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祖宗幼时勤恳好学,常被夫子夸赞是国子监近十年里最出色的娃娃,何曾受过这样的评判。
她霎时间郝然,拂开白偏墨虚虚护在她肩头的手臂,不乐意在外人面前露了怯:“我不过是一时未留心罢了,京中官话有何难学。”
字正腔圆。
傅长凛心头重重一撞。
从前小郡主似乎总有层出不穷的法子逗他开心。
那日天和城第一场北风卷起时,小郡主照例抱着药膳连同江南快马加鞭送来的药材来看他。
傅长凛有一身的暗伤,每逢风雪日便要钻心蚀骨地疼上一阵。
分明他全然耐得住,小郡主却总似疼在己身一样,泪眼汪汪地守着他。
待这小哭包长大了些,不再动不动便抽抽搭搭地抹眼泪,却一样想尽办法逗他笑一笑。
彼时那篇《施氏食狮史》【注1】他确然半个字都没听懂,但那点淡然的笑意却实实在在地印在了心底。
小郡主拿带着严重江南口音的官话,将这段拗口令诵得活像是只烧开的水壶一样,只有嘶嘶的气声。
见他终于笑了,才乖软温糯道:“笑一笑,便不疼了。”
却原来,她其实说得一口并不很差的官话。
傅长凛深深望一眼神色娇矜的小郡主,已然如鲠在喉。
他曾漠视过多少这样温热赤诚的真心。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傅家的杀手已将这西殿中所有逆贼全部拿下。
身后陆十提剑回禀道:“主,已确定是季家的窝点,只是……季原并不在其中。”
傅家的杀手已翻遍了整个西殿,搜出了大量有关季家的文书,连同季原的心腹都在这殿中被生擒。
那日立冬宫宴上,照老祖宗的规矩,朝中上下凡有一官半职者便皆应到场。
何况季原彼时官居太常寺卿,专司宫中祭典,更加没有理由缺席。
那时傅长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