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降一物。
这天下间,怕也只有小郡主有胆量在这冷面杀神跟前撒娇耍赖。
卧床养伤的日子委实难挨,白日漫漫难以消磨。
傅长凛公务极忙,其间似乎还夹杂着甚么叛臣密谋与战报一类。
只是他仍旧坚持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守在小郡主榻畔听她絮絮说着今日窗前又有怎样的趣事。
譬如那只从侧殿跑来的老花猫总是打从她窗沿走过,譬如外头日日艳阳高照,不知第一场雪下在甚么时候。
傅长凛便揉着她顺滑的发顶,眸色极沉道:“待初雪下时,我陪你一起去看。”
临王府日日派了人来,同傅长凛一样威严地守着她一滴不剩地喝着苦药。
这药汁极苦,简直一口便足以要了这自幼娇养的小郡主半条命去。
这小宝贝疙瘩果然被苦得直掉泪珠子,却在傅长凛铁面无私的照看下一顿也逃不得。
肩胛上伤口虽深,万幸的是不曾伤及筋骨,只是看着狰狞可怖。
傅长凛头一次替她换药时,细纱扯开血肉粘连的伤口,实在触目惊心形容可怖。
小郡主咬着牙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本就生得明艳招摇,大约又因着年岁尚小,天然透着娇艳无邪的幼弱感。
那双春潮带雨的黑眸泣得湿红,衬着沾染半分绯色的鼻尖,极惹人怜。
傅长凛喉结滚动,一面有条不紊地替她换着药,一面音色暗哑地哄她:“不哭了,换了药便不疼了。”
新长的肌肤粘连着止血的细纱,揭开时便如同分割血肉一般,疼得直往心脏里钻。
小郡主咬着他肩角冰凉的衣料直抽冷气,豆大的泪滴带着灼热的温度滚进男人衣领间,烫得他呼吸一窒。
傅长凛干净利落地替这娇贵万分的小祖宗换好了药,又吩咐侍女替她换了身干净柔软的寝衣来。
怀中细腻柔嫩的触感挥之不去,傅长凛立于寒风中吹了许久,才将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