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放在了榻上那面色惨白的小郡主身上。
傅长凛就着跪坐的姿势略行了礼,赔罪道:“晚辈不便起身,王爷见谅。”
楚承愣了一刹,细看之下才发觉自己那不争气的小闺女正紧紧攥着人家的衣摆。
……
他愈加看不惯这个冰块一样硬邦邦的姑爷。
临王妃白竹娴轻手轻脚地挪至榻侧,定定注视着楚流萤肩胛上被鲜血浸透的细纱。
她红着眼眶伸了伸手,轻抚着少女浓墨一样的长发。
睡相乖软的小郡主似乎嗅到了熟悉安心的味道,无意识地蹭了蹭母亲温热的手掌,委屈又可怜地嘤咛了两声。
她自幼体弱,在父母兄长的千娇万宠里长大,哪里吃过这样惨痛的苦头。
白竹娴掩面拭泪,却碍着傅长凛一人之下的滔天权势不能轻易发作。
她哑声道:“若傅相哪日厌弃了小女,只望您额外开恩,将她送回临王府罢。”
傅长凛心尖重重一颤,某种冰冷而危险的未知感簌簌爬遍他全身。
他握着小郡主软而莹润的手掌,立誓一般道:“我必不负她。”
众人尽皆退了出去。
天和城初冬的夜里已是深入骨髓的寒。
林晚涧引白竹娴去了偏殿烤火,吩咐下人将备好的热茶送去书房。
书房中屏退了一干下人,楚承重重叹了口气,无所顾忌道:“傅兄,当年陛下赐婚,你我约定先应承下来,日后若哪个孩子不情愿这门婚事,自可回禀陛下退了婚约,你可还记得?”
傅鹤延一时怔住,不知这位亲家公是何用意,只好谨慎道:“我自然记得,只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话讲得圆滑,楚承却不吃这一套。
这些年糯糯待这位傅丞相掏心掏肺的好,京城哪个显贵不是看在眼里。
大约不缺爱的孩子永远是不吝于说爱的。
少年时的傅长凛像是一块淡漠冷硬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