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气肃正,大抵便源于此。
此番定远侯暗通北狄,已是死死踩在他的逆鳞上,幕后之人竟仍旧贼心不死,窃出图腾信物妄想延续阴谋。
这假的图腾大抵是为将通敌之名栽赃旁人,一来兵不血刃扳倒敌人,二来令朝廷误以为通敌罪首已然落网,不再追查,便可洗脱自身,隐入暗处徐徐图谋。
一箭双雕。
“此时必然与季原脱不了干系,”不过一息之间,傅长凛已有论断,“看着季府,不可轻举妄动。”
封子真舔了舔牙尖,兴奋道:“得令。”
他思忖片刻,又道:“相爷,这仿造的图腾既是为了栽赃陷害,您说,被选中替罪的倒霉鬼会是谁?”
傅长凛却并不作答,只是意味不明道:“备礼。”
深秋夜寒露重,临王府辉明的灯火恍若无尽夜幕下隐映的稀星。
傅长凛避开重重守卫,与门旁睡得昏沉的翠袖错身而过,推门直闯如入自家后院。
小郡主软糯爱哭,是个十足娇气的宝贝疙瘩。
然这个宝贝疙瘩睡时竟是无需留灯的。
傅长凛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适应了片刻,借着极冷冽皎洁的月辉轻轻凑到榻边。
楚流萤抱着绵软温厚的衾被睡得正熟,小小的一团埋进云一样的床铺里。
大约是宴上醉了酒,睡得格外昏沉,白嫩的眼尾仍楚楚可怜地泛着红。
傅长凛心尖儿泛痒,刻意放缓了动作在她榻旁席地而坐,微凉的指间揉了揉小郡主绯红的眼尾。
大约指尖微凉的温度很合她心意,小郡主颤着睫毛娇里娇气地哼哼了两声。
这声响几不可闻,却在万籁俱寂的月光里清晰可辨地落入傅丞相耳中。
她如今似乎很少在自己面前这样娇气了。
大约是因生养于江南,三岁回京,小郡主口音软糯,少见的口齿不清。
她是皇室里年岁最小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