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飞上电线杆,并排紧挨着,很是亲密。
脸微烫,心也是烫的。
方才那一刻,她想去找陆知乔,恨不得立刻冲到那人跟前,拥抱抚慰。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也有过多次了,她总是心疼陆知乔,却并没有读懂对方,在追逐靠近的过程里从来都是想当然。
假使她现在去了,两人重归于好,依旧是像从前那样相处,谁都没有丝毫改变。
爱上一个背负着责任的母亲,注定无法独占对方心里的全部位置,这是残酷的现实。她从前不了解实情,莽撞了,如今要重新踏回那一步,不得不慎重考虑,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偶尔的天平的失衡,能不能成为对方坚定可靠的爱人。
尽管陆知乔在文档里说过,会平衡好爱情与亲情在心中的分量,她也很难抉择。
但是让陆知乔做平衡,何尝不是一种残忍。那是哥哥嫂子的女儿,是拿命救了她的哥嫂的女儿,也是她祁言视如己出的女儿,自己竟然幼稚起来,跟一个孩子吃醋。
想来想去,她仍是觉得既自责又委屈。
乔乔那天的话太伤她心。
明知是冲动,而非有意,可只要一想到那人把自己排除在小家之外,心就忍不住一阵绞痛。
踏进学校之前,祁言只在自己的圈子里玩,虽说见过不少人,经历过不少事,但大家互相之间都属于一个圈子,相处融洽。而踏进学校之后,脱离了自己原本的圈子,她被毒打得颇狠,用了四年时间才醒悟,自己不适合。
祁言突然对自己没了信心。
她不是那么有把握,也不是那么有底气。
停在电线杆上的两只麻雀飞走了,一前一后,飞过这栋房子的屋檐,去到另一头。又有两只新麻雀落在电线杆上,相隔很远,静立着不动。
祁言勾了勾唇角,浅笑,收回目光,低头思索着要怎样回复。
——我等你?
不行,显得自己太主动了。
——我不会跑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