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对方安静坐在角落里小酌,仿佛被隔绝在喧嚣之外,存在而不显眼,隐秘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那时不过是馋陆知乔的身|子。
后来渐渐发现,这人是墙角夹缝里破土而出的草,是悬崖峭壁上野蛮生长的花,与她完全相反。她起了心思,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永远都无法对陆知乔狠下心。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耳边的声音哽咽。
祁言掐紧了手心,沉郁的眸子里浮起酸意。
她不能心软,这样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再吵架爆发是迟早的事,一次次,有什么意义呢?应当一劳永逸才好,若是缘分未尽,她们怎样都能走到一起,若是无缘,抹平伤痛开始新的生活也只是时间问题。
未来,暂不可期。
“都冷静一下。”祁言转回脸,面无表情道,“我是真的很累。”
陆知乔怔愣,似乎听出了几分转机,却望见她眉宇间浓郁的疲惫,心有不忍,双手缓缓松开。
祁言转身往902走。
“你昨天……没回来吗?”陆知乔站着没动,小声问。
祁言脚步顿了顿,一下子就明白她想说什么,头也不回,掏钥匙开门,淡淡丢下一句:“我来拿东西。”
陆知乔唰地白了脸。
“你不住这里了?”
那人没答,进了屋,关门。
……
一进门,祁言就闻到空气里熟悉的香水味,像冰凉的柑橘,像沉厚的檀木,清淡凛然,留存在屋子里久久不散。她晦暗的眸子片刻失神,而后自嘲一笑,又恢复沉郁的模样。
客厅里仍保留着生日那晚的装饰,天花板上流星垂落,金色字母亮眼而温馨,粉红与紫色气球堆在靠墙的地上,有个别已经慢慢消气,变小。
陆知乔有钥匙,昨晚过来,一定是看见了。
她原本不打算清理掉装饰品,但方才险些心软的时刻,给她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