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也许那时开始,祁言就在她心里留下了种子,而之后接连不断的巧遇,无数次的交集,都不过是露水肥土,一点点将那颗种子养大。
又是什么时候生根发芽的呢?
是女儿生病那次,她被祁言撞破尴尬与狼狈,那人自愿帮她们母女。或者是醉酒那次,她在路边吐得天昏地暗,被祁言带回了家,不像往常那般自己一人去酒店。还有可能,是无数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瞬间。
唯一记得清楚的,是雨林里直面生死之时,那人给予的安心。
从那时起,祁言就挂在了她心头。
她也开始紧张,在意,无法抗拒,蠢蠢欲动。只是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扯住,不能再继续往前。
……
夜愈深,陆知乔渐渐有了睡意,眼皮耷下来。
昏昏欲睡之际,旁边规矩侧躺的人倏地躁动起来,四肢在被褥里挪腾来挪腾去,灌进一阵瑟瑟凉风。陆知乔一哆嗦,微皱起眉,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呓语,她脑子沉甸甸的,没在意。
过了会儿,呓语连续不断,转为抽泣。
陆知乔顿时没了瞌睡,翻身坐起来,拍了两下巴掌,床头蛋壳灯应声而亮,幽幽的暖黄色灯光温馨柔和,映照着小片范围,也照清了旁边人的模样。
祁言依旧蜷着身子,只是脸上布满泪痕,微微反光,凌乱的发丝沾了泪液黏着脸颊,表情惊恐又痛苦。
做噩梦了。
陆知乔心一悸,慌忙俯身抱住她,手轻拍着她的脸,小声唤道:“祁言,醒醒……”
许是香味和温度让人安心,祁言紧闭着眼往陆知乔身边靠,口中仍呓语不断,却一句都听不清,声声凄凉。陆知乔箍住这人细瘦的腰,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指尖沾到微|湿,怔了怔,继续小声喊她。
祁言闷哼了声,倏地抽搐了一下,缓缓掀起眼皮,视线里出现一丝光亮,隐约看到陆知乔的脸……
她嘟囔一声“乔乔”,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