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那一刹那的对视令他恶心了很多年。
以至于再次见到的这一刻,那种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又来了。
江添脸色瞬间冷下来,下意识摸向后颈的疤。这个动作落在江鸥眼里,她僵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头哑声问:“小添,你认识他啊?”
虽然是个问句,但她的语气却是笃定而麻木的。
江添摇了摇头,幅度小得仿佛只是动一下。
“你认识他。”江鸥又说了一遍。
江添这次没再否认,而是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认识他的?”江鸥声音很轻也很慢。明明只是站着,却好像极费力气,“是见过么?在附中那个老房子里?”
过了半晌,江添才拧着眉含糊应道:“嗯。”
“所以……”江鸥咽了一下,像是在把某种翻涌的情绪摁下去,又像是在努力压着恶心,“所以你知道了?你知道他跟你爸……他跟季寰宇什么关系?”
“嗯。”
那个瞬间,江鸥感觉有点心疼。但巨大的荒谬感铺天盖地淹没过来,以至于她挣扎在其中,忽略了那点酸软的刺痛。
她说:“所以就我不知道。就我一个人、跟傻子一样、什么不知道。”
“小鸥——”季寰宇叫了一句。
“你别叫我!”江鸥声音快破了。她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尖锐的音调,“你不要叫我,我恶心!”
其实来医院之前,她觉得自己是可以保持理智的。杜承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坐在沙发上一条一条地看,每个字都看得很清楚,没有崩溃也没有混乱。只是觉得冷,从胸口到四肢冷得打颤。
杜承说“寰宇打给小添的钱全都被退回来了,一分没收,他一直觉得自己没尽到义务。”她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大脑还没有变成空白,甚至还给江添回了一条微信。
她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没想到只是情绪太浓了,堵在了路上,直到这一瞬间才汹涌爆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