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用的,就是时效短了点。”
卫洵接过灼热的银币,爪爪若有所思摸了摸银币边缘的花纹。半命道人仍有些激动,具体表现就在他话更多了,唠叨了很多,从过去到现在。
“有时候我在想,他会不会是污染,是幻象。”
忽然间,半命道人自顾自道。他脸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忧虑。
“污染很危险,真的,它会看穿我们心底的薄弱处,从而击溃我们,让我们崩溃疯狂。”
说着说着,半命又笑了:“陈队也这样想,他和我说话其实也在试探,我们说到一些暗号——当年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十年了,他,他如果真一直在比战场更严峻的污染环境下,可能还记得那些暗号吗?”
暗号都对上了,但这反倒让半命道人更犹疑。不是不想信,不是不想再见到陈队,只是因为‘想’,所以才更警惕戒备。
“半命,你像个队长。”
卫洵笑道,心有一些惊奇。卫洵发现半命和他见过的那些旅队长一样,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多疑。侠肝义胆重义气重理想的人已经被尔虞我诈的旅社环境淘汰了,比如张星藏。能活下来,能站到巅峰的人,全都谨慎,多疑,对自己的想念与欲·望像对毒药般警惕戒备。
北纬三十度的污染,深渊的污染,甚至只是变强后,因为称号因为自身变化带来的精神污染,都让他们很难再面对自己当初的愿望和梦想。
有愿望,有梦想,有期待,那心灵就会有漏洞。
是幻象吗?是真实吗?是又一个伪装成美梦的噩梦,还是污染?
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大漠上沙暴奔跑的陈诚垂下眼帘,他看向自己刚拿过银币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有些剑茧。是一双用剑的好手,如果他年轻二十岁,手应该是这样的。
银币上显现的岑琴的脸也很年轻,甚至称得上小,也就十几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