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通向如今这梦魇般的生活的钥匙。
他的潘多拉宝箱由他自己打造,又由他亲自打开。
就连憎恨,似乎都没了对象。
因为他最狠的人,生了他最爱的人。
穿着破烂的衬衫和外套,踏着肮脏且潮湿的泥土。
他提着快要坏掉的药箱,毫无动力的行走在拥挤且混乱的贫民窟里。
破坏他做过太多次了。
哪怕那不是他想做的,但他终究带来了太多毁灭。
而现在,似乎只有拯救,才能让他有所慰藉。
他走进房间,病人正躺在破草席上。
那是个中年妇女,面上有着好似冻伤般的红色癣痕。
“是红斑狼疮!”
他仅仅片刻就有了结论。
是啊,他在行医,他本想靠拯救他人来找回自己近乎麻木的心。
但毫无用处。
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他无法治愈的病,也有太多他无法拯救的人。
如眼前这患上红斑狼疮的女人,她太穷,环境太差,设施不全,所以她只能等死。
布鲁斯·班纳无力的看向天花板,胡须如杂草般遮蔽了他的脸颊。
他还能作什么?
当然是探望下一个病人。
“你好,我……我妈妈……,她病了,吐了好多次,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似乎是小女孩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点啜泣,于是班纳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
是个孩子,娇小,瘦削,略微膨胀的腹部代表消化不良,姜黄的皮肤是肝功不足,无神的双眼和皮屑颇多的头发,这女孩儿营养不良已经太久太久了。
但她仍在将一小把面值最小的货币朝他递过来。
“求求你了,我只有这些钱,求求你!”
女孩儿的哀求不断回荡,她哀求同时,手里近乎腐烂的钞票被她不断摇曳。
她不该捏着